远逝的煤油灯(散文)
远逝的煤油灯(散文)作者:逯天峰
在记忆的深处,总有那么一点光,弱弱的,却充满温情。它就是儿时的那盏煤油灯。
上世纪六、七十年代,大多数农村还没通电,煤油灯便是家家户户夜晚必备的照明工具。每当夜幕降临,油灯如豆般的火焰,它给这宁静的夜晚带来丝丝光明,暗淡的光线影射在青瓦房下的土墙上,那灯光量着我们渐渐长高的身影,也照亮了走过的那一段童年旅程。对今天而言,煤油灯照明的岁月已成了历史,像其它消失的文明一样,成了教科书上的章节,成了一段封存的记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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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童年,是在一盏盏煤油灯的伴随下长大的。傍晚时刻,黄晕的光线烘托着寂静的村庄,如诗如画,灯光从窗里透出微弱灯光,把夜渲染得温暖异常。记忆中,总有这样一幅画面:一间低矮的小屋,一盏简陋的油灯,一束跳动的火苗,微弱的光晕散开来,影影绰绰,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煤油味。我们几个小孩在油灯下看书、做作业,油灯下的母亲,清瘦,眉眼满含慈爱。母亲坐在油灯下纳着鞋底,一枚细小的银针拖着长长的线绳,穿过鞋底时发出好听的嗤啦声,偶尔,我们会看见母亲把针尖轻轻地插进鬓边的浓发里,抿一抿,那时的母亲,她两边的鬓发,还都是黑黑的,脸上光洁的没有一丝皱纹。
年复一年,日复一日,只要油灯亮着,母亲就不会闲着,再难的日子,也没能难倒母亲。为了这个家,母亲经常是挑灯到深夜,极尽所能不让我们受冻挨饿。在母亲的操持下,家里每个孩子的身上总是穿得厚厚实实,衣服虽然破旧,可母亲灯下的一针一线总是暧在心头。有时,我们做完了作业,就围着在灯下缝补着衣服的母亲,听她慢悠悠的讲故事。梁山伯与祝英台、白蛇与许仙、孟姜女哭长城、匡衡凿壁偷光、孔融让梨······。母亲讲得绘声绘色,我们听得如痴如醉。一个接一个的故事,喂饱了我的童年,给了我无尽的欢乐,使我懂得了许多人生得哲理。小小的土屋,油灯在不停的跳动,母亲佝偻清瘦的影子始终伴随在左右,构成了一幅难忘的壁画翻印在老墙上,这种情景永远铭记在我童年的脑海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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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煤油灯下,走过了人生初期学习阶段,那盏微弱的灯光,照亮了我人生的第一步,它点燃了我的智慧和渴望,也照亮了我人生的道路。我的许多春夏秋冬、欢乐痛苦,就在这煤油灯的光芒里展示着赤橙红绿的色彩、青蓝紫白的风韵。我心中的渴望,就像它的光芒一样,虽微小却执著,因为那是母亲含辛茹苦中脉脉的嘱望,也是她艰难岁月中精神的支柱。
去年,我回老家,在老屋的墙角处无意中看到那盏煤油灯,它勾起了我对那些往事的怀念,而那些,将和这盏煤油灯一样,成为我人生百味记忆当中不可缺少的一味,永不褪去。时光如流水,煤油灯也随着时光之流流向遥远,流向记忆深处,它只能在记忆里闪亮着。
怀念那盏煤油灯,怀念煤油灯下逝去的童年岁月和永远留在心头的乡情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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