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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感美文:等等我,等等你,新娘不是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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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7-5-28 14:02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冬天,我把誓言种下去;春天,长成一株相思树,结爱情果,吞食的却是罂栗。
(1)
十九岁生日那天,我在日记里写道:太阳依旧在固定的地方升起,乌云却从未消散,覆盖岁月的年轮,我必须离开这里,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,在这悲苦人生里找一个可以停下的歇脚处,重新开始,决绝无留恋。
那个男人再找我的时候,不用他索求,我自己脱了衣服,削瘦的身子在风中阵阵发抖,就像寒冬的枯丫孤零地挺立,任风雪侵袭。临走的时候他给了我两百元,我多要了三百,我得凑足路费。我没说这是最后一次,最后一次了,把灵魂抽丝剥茧,踩在脚下,用力地挤踩,痛苦的呻吟。
“雨飞,我帮你找份工作,你呆在我身边,你要什么我都满足你。”我第一次清楚地看着那张脸,白白的皮肤,高高的鼻梁,又黑又长的眉毛下,深邃的眼睛,如此搭配,不愧是艺术的化身。他第一次给我们上美术课时,深刻诙谐的语言赢得所有女生的好感,在一张白纸上只那么淡淡的一笔,在我们的眼里都是巧夺天工的作品。他教我们,任何美的东西都不能放过。
美丽的东西只能远观,不能走近。夏天的午后,太阳恣意蒸烤每个毛孔,吐火热流。同学们都在午休,他把我叫走,来到宿舍,我站在门口不进去,他说:“我觉得你很有艺术天赋,你画得比他们都好,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单独教你。”
他又说:“外面太热,进去说吧。”
我跟着他进去,屋里开着空调,清凉清凉的,他把门关上,突地抱着我,双手像钳子钳紧我,我挣脱着,他的嘴在我脸上狂舔,撕扯我的衣服,我咬破他的嘴唇,抓伤他的脸,也没能逃脱,就像待宰羔羊,只能做垂死的挣扎。他捂紧我的嘴,周遭都是教师宿舍,不许我出声,一叶孤苦无助的小船,就这样在暴风雨中淹没。
他给我钱,“拿去用吧,不要说出去,对你也没有好处,我不会亏待你的,去买双新鞋。”
脚上的鞋就象身体被赤裸地暴露,那是双布鞋,即使是在夏天,我也只能穿它,一穿就穿了五年,破旧不堪,底磨剩薄薄的一层,不是不舍得换,而是没有新的代替。最后的自尊,土崩瓦解,摧毁殆尽。
起风了,天空立即暗了下来,紧接着就是隆隆的雷声,天崩地裂的,麻木地走着,疼痛着喘不过气来,任豆子般的雨点打在身上,和泪搅混,冲洗稚幼的花蕊,一瓣一瓣,混入了泥水的血红色。
回到家里,低矮的瓦房,屋外刮风,屋里跟着颤动。破旧的桌椅,三人挤着的木床,一个翻身,整张床跟着摇晃。无休止的争吵,母亲总怪父亲无能,是个懦夫,父亲听得厌了,耷着个脑袋到门外抽烟,一支接一支地抽。母亲又把矛头指向我,训斥我的话,耳根也起了茧,无非是“拖油瓶”、“命薄”之类的。五岁那年,父母将我送给隔村的简家,简家只有一个儿子简阳,在当时条件富有,两人见我长得不错,瘦尖的鹅蛋脸,小小的嘴唇,一笑起来有两个深深的酒窝,就要了我。也不知道我卖了多少钱,走得时候,父亲和母亲笑得很灿烂,只有两个姐姐拉着我,不舍,眼中的晶莹给了我唯一的温暖。
天微亮,鸡鸣奏曲,简阳每天哼着细细嘤嘤的歌带我上学,一群鸟绕着田边的灌木翩飞,有鸟的天空越发湛蓝,夕阳余余落下等我回家。冬日暖阳,挂在如水的天空,我们在树下玩游戏,我笑,简阳跟着笑,我哭,简阳也跟着哭,我做怪动作,他也跟我学,柔和的目光,暖暖地看着我。
往日,点点滴滴,难寻。在简阳十岁那年,简父不知道得的什么病,便撒手尘寰,去时形销骨立。我又回到原来的家,也许是简母要送我回来的,也许父母听到消息接我回来的,童年于我是如烟往事,不愿再提及。
第二部分
(2)
我没有答应那个男人,他不能满足我什么,一切破碎纷纷。来到南京,不是对这儿有某种特殊情结,只是想溶合喧哗,忘记存活的躯体,椰壳随处安放。下了车,才发现对于南京没有一点概念,一切都是陌生的,一颗石子扔进大海,瞬间沉没,没有方向。我找了份服务员的工作,酒店不大,加上我才六个服务员,工资微薄,只有四百,不过包吃包住,这对我是最需要的。
一直小心翼翼的工作,生怕稍有闪失这点工资就会不保,却还是在一次上汤时不小心犯了错。客人很多,原本十人的座位又加了两个,连个站脚的地方都嫌拥挤,上最后一道菜时,主客起身敬酒,我从那个位置上汤,左边的女客正起身,整个身子撞上我,汤正好泼到衣袖上。她尖声叫起来,意识到有损她保持的淑女形象,随即恼羞成怒,要我赔偿衣服的价钱两千元,旁边的人跟着起哄。
我惊慌不知所措,眼泪溢满眶,像一只猫退缩到墙角,我又想起了那个男人,狞笑的脸孔扑向我,我就像砧板上的鱼等着宰割,只一刀,鲜血四溢。我一直想逃离记忆,可又无处不在地酌烧我。
酒店老板进来打圆场,当即免去菜钱,一桌也一千多,从我工资里扣除,我只能认了。和我一起的梅子说:“其实你可以不认的,做这行有时候要耍耍嘴皮子,光哭是没有用的,谁会同情你的眼泪。我看你条件也不错,你跟我走吧,肯定比这好。”
我跟着梅子到了“金碧辉煌”,这里集餐饮、客房、桑拿、歌厅,待遇不错,对员工的要求也高,先培训两个月,择优上岗。我和梅子都分在餐饮部,只要一下班,梅子就会打扮得花枝招展出去,梅子一米七的身材,穿着时尚,走到哪都能自成风景,梅子的衣服越穿越贵,首饰也越来越多。我知道就我们那点工资,根本不够用,只是都不说破,年轻的女孩个个亮丽夺目,艳若桃李,皮肤细腻像光洁的瓷器,谁会在意卸妆后脸上的黑痣、斑点。
梅子对我说:“雨飞,你想赚钱吗?”我当然想,几次我趁梅子不在时,穿上梅子的吊带裙,黑亮的眼睛,白皙的肌肤,脖胫细长,凹凸有致,妩媚妖娆,走在街上也是百分百的回头率。梅子的化妆品全是“欧莱雅”,我用的“雅霜”藏在包底发酶,换了十元一瓶的“强生”。
我问梅子:“你有办法。”
梅子说:“是的,你只要打扮得漂亮些,跟我去吃顿晚饭,什么都不用说,五百元就到手。”
我半信半疑问梅子:“真的吗?不用说话,只管吃,就有五百,有这好事。”我张开五指。
梅子说:“是的,我什么时候骗过你。”
晚上我穿上梅子的吊带裙来到国际大酒店,梅子说:“你的那些衣服不够档次,我的这套借你穿吧,保准你惊艳四射。”梅子给我化了妆,还喷了香水。
整顿饭吃得很轻松,除了我和梅子还有两个女孩,六个男士,有一个年轻的,其它都在四、五十岁左右,一直夸着我们如何漂亮,如何迷人,这些话对于我来说已经不会激起任何涟漪。倒是那个年轻的,不说这些,谈得都是生意上的,深不可测的双眸不停地看我,对我笑笑,我也回抱之,他的笑和别人不一样,他的笑不带任何浓郁、恭维的色彩,有种温暖,蓄一头短发,耳轮分明,笑时荡开的弧度使整张脸阳光灿烂,他们称他为小简。
坐在我旁边的金总不时地给我倒酒,盯着我胸前的一大片雪白处,有意识地碰碰我,摸摸我的手,为了五百元,这点牺牲还是必要的。我已喝了两瓶啤酒,金总继续往我杯子里倒,小简站起来对金总说:“金总,我看她不能再喝了,我帮她喝了吧。”金总看看小简,张大嗓门:“你也懂怜香惜玉了,你喝就你喝,统统喝光。”
小简拿起酒杯,头一仰喝个光。梅子先鼓掌,其他人也跟着拍手,我感激地看着小简。这顿饭吃到十点,走的时候金总给我们四个女孩每人一个红包。
梅子跟他们去跳舞,我要先回去,小简执意要送我,一打扮,我的魅力一点不减梅子,钱真是好东西,可以买高档衣服,高档化妆品,公主的水晶鞋。一直到宿舍门口,我都没有再说话,头晕沉,只想睡觉,下了车对小简说了声谢谢,转身就走。
“雨飞。”小简在后面叫我。我一怔,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。
“雨飞,我是你哥。”小简激动地说。
我哥?我只有姐姐,哪来哥哥,想追我吧,编这种台词。
“雨飞,我是哥,简阳,不记得了吗?”他朝我走近,兴奋激动从他心理倾泻出来,无处躲藏。十几年没见,他真的是简阳吗?我清晰地看着他的面孔,他的发短,根根向上挺立,身影高大挺拔,两只手插在兜里,目光紧盯着我。
黑夜,尽释她的柔情,重现安静,我和简阳陷入黑暗里搜索记忆。
(3)
我仍在这个城市穿梭,用青春迷惑着,回到宿舍,试着往脸上涂化妆品,穿上性感的内衣摇晃,简阳只是童年的插曲,他的出现只是秋天里的一抹风,一片叶,虽然黑暗中明亮的眼睛暗示什么,我在离开小镇之后就再不想去记起,我还年轻,不能在忧伤中老去。
梅子搬出了宿舍,每天上下班有专车接送,由服务员升为大堂经理,穿着时尚,昂首挺胸。我又一次接受了金总的邀请,我和梅子,还有一个许就是梅子的朋友。梅子穿了条薄薄的低胸超短裙,文胸若隐若现,梅子的朋友一见梅子就上前搂住,手在梅子腿上来回游离。
金总看见我异常高兴,握着我的手,我能感觉到他的温度,我怕会有进一步的动作,缩了回来。
吃完饭,金总说他的公司就在附近,约我去他的办公室坐坐,有个礼物送给我,我回绝了,男人怎么都走这套戏路。他也不勉强,给我一个粉色礼盒,说钱在里面,我半信半疑,迟迟没有接,他放进我的包里。我回到宿舍打开一看,是纯金项链,我愣住,心情沉重。
简阳找我,把我拉到无人的地方,我以为他想和我追忆童年,追忆背着书包某个晴空如碧的清晨,追忆烛光摇曳的灯下曾同房而寐,或许还玩过过家家,一切好模糊,好像过了一个世纪。
“雨飞,你辞了那份工作。”简阳说。
“为什么?”我问简阳,我连高中都没念完,能会什么?
“你不适合,那里太乱。”简阳看着我,眉峰深锁。
我的心一阵悸动,酸涩的眼泪湿了面颊,泪光盈盈处一个雪白的天使缓缓升起,轻盈飘落,却在痛苦呻吟,翅膀被折断。我甩甩头发,对简阳说:“那我适合什么,我的事你别管,遇上就当作不认识。”
“金总看上的女孩就没有他得不到的,你是把自己送入虎口,你这样到底是为什么?”简阳摇晃我的肩膀,对我吼叫。
“为了钱,各取所需,你心中的雨飞已经死了,别再管我。”我冷冷地对简阳说,拿开简阳的手转身,绝尘而去,眼泪不可遏止地流下,灵魂早就空了,在那个午后,掉在残破的一双鞋前。
“雨飞,我不会让你去的。”简阳在身后呼喊。
记忆的长河就象电影一幕幕在脑海掠过,迅速地泛滥,冲击我的心灵深处。我突然很想看一场家乡的雪,温柔细腻,轻轻飘洒,雪花将山村都包裹在雪白的绒毯里,枯黄的草叶在雪毯里做着甜美的梦,简阳向我招手,我笑得那样天真无邪。
(4)
站在大厅,面对窗,白色轻盈的帘,阳光慵懒地挥洒,有风经过的痕迹,空空的枝丫孤独翘首缤纷的色泽。有一女人站在窗外向里张望,身材矮小,透过玻璃我甚至可以想象她脸上的皱纹,密密麻麻,纵横交错。很多女人都这样,隐藏在背后看着自己的另一半从这进来,又从这出去,捕捉什么,证明什么,也只能是自己的一场心伤。我送走一桌客人,收拾餐桌,洗好摆台,换下工作服,走出门外,女人还站在那。
“雨飞。”我惊讶回头,她是在叫我,声音颤抖苍桑,她的发丝因风而散乱,一袭黑色的大衣包裹着瘦弱的身体,骨骼嶙峋的手不停搓动。每条纹路布满人生的艰辛,亦能找寻年轻的容貌,似曾相似。
“是简妈妈吗?”不敢相信,曾经白细如葱为我梳头扎辫的双手已成昨日黄花。
“雨飞,都长这么高了,是个大姑娘了,还是那么漂亮,不敢认了。雨飞,到南京怎么不去看我呢,简妈妈一直惦记着你。”简妈妈抓着我的手,抚摸我的头发,还是那么慈祥,久违的亲情倾刻间涌来,眼睛涩涩的,从不知道有人这样牵挂着我。
我带简妈妈到我的宿舍看看,其实很简单,只有床和桌子,电视机是简阳最近买的,说怕我寂寞,虽简陋不过干净,我买了些装饰品、壁纸贴上,多少显些生机。
“雨飞,恨我吗,当年又把你送走。”简妈妈拉我坐下。
“怎么会呢,简妈妈,我知道你一个人带着简阳也很艰难。”泪珠充盈简妈妈的眼角,我知道是说到简妈妈的痛处了,我不敢再问,哪怕是我离开后的点点滴滴,都能增加心理的负荷。
“要不是简阳告诉我你在这,我恐怕永远也见不到你了,简阳这孩子,一直惦记着你,怪我不该把你送走。”简妈妈说着,又要流眼泪。
“你们能够收养我,我已经很感激了,怎么还会怪你们呢,我以后会经常去看你们的。”我倒杯水递给简妈妈。
我留简妈妈在我那吃饭再走,简妈妈不肯,急着要回去。临走对我说:“雨飞,我愧对你,愧对你妈,你妈当年把你交给我们,跪着要我们答应好好待你,可没想到……”简妈妈又抹了一把泪。
送走简妈妈,我久久回不过神来,我不是她的累赘吗,怎么又为我下跪?
我没有再接受金总的邀请,依然穿我的工作服,用我的“强生”,简阳每天来看我,经常性地给我买礼物,玫瑰,玉兰油。我问过简阳的工作,只说刚毕业在金总公司里打工,简父走后,简妈妈带着简阳重新嫁了人,我再问那人是做什么的,简阳便缄默,我就不再提及。
我们不提过去,更多的时候简阳说些儿时的过往,简阳对那时的花草记忆犹新。简阳告诉我,刚开始只当我是个哑巴,因为我一直不说话,是有次在上学的路上,我看见草地里有条蛇在游动,吓得叫出声来躲到简阳的背后。也许从那时起简阳便成了我的保护神,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年,也是童年唯一一段美好的回忆。
简阳说:“雨飞,其实你那时很爱美,看见别人头上带的蝴蝶结,盯上老半天。”简阳抱着我,“雨飞,我要赚很多钱,让你成为最美的女孩。”简阳经常说些让我心酸又不得不感动的话。
简阳给我买了双鞋,绣着图案,白色的,精致小巧。我对简阳说:“简阳,我不是以前的雨飞,我没那么纯洁。”
简阳说:“我知道,可你在我心里是的,小时候是,现在还是。”
我佯嗔说:“简阳,我不是处子,我很坏。”
简阳说:“那我看看你有多坏。”说着,简阳靠近我,把我拉进他的怀里,他的脸越来越近,唇瞬间覆盖在我的唇上,心狂跳不止,屏住了呼吸,不由自主地抱紧。
“雨飞,我一直都希望能再遇上你,从来没有忘记过你,我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。”简阳在我的耳边深情低语。我抱着简阳,依偎在胸前,无声地哽咽。
“阳子,简妈妈苍老了许多。”我听到简阳的心“噔”一声往下掉,身体僵硬。
“雨飞,我是不是很没用,保护不了你,也保护不了我妈。”简阳敲打着脑袋。
“不,阳子,你已经尽力了,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。你们不幸福吗?那个人对简妈妈不好吗?”我问简阳,命运不受人控制,不断地呈现真实。
“雨飞,我们离开这里吧,带上妈。”原来漂泊不是为了开始,是逃避,那些想要忘记的事情以为可以随迁移忘记,却早已在心里生了根,随时间沉淀。
(5)
简阳没有再提离开的事,有些话本身就是种愿望,不能实现的愿望,我答应简阳就做到这个月底,还有几天时间,尽量把工作做好。
金总到酒店吃饭,指名要我服务,经理特意找我,我只能答应。金总说:“雨飞,邀请你几次你都谢绝,怎么,嫌档次低还是看不起我呀。”
我赶紧摇头:“怎么会呢,金总,是我高攀呢,只是在这一天站到晚,挺累的,就不想再出去了。”
“我看你在这工资也不高,干脆到我公司里来吧,明天我叫人来接你。”
我急着拒绝:“金总……”
“去帮我们再拿瓶酒吧。”金总对我说,明显不给我拒绝的机会。简阳今天怎么啦,平时早就在大厅等我了,今天连人影也没见着。
我到吧台拨了简阳的手机:“简阳,你在哪呢?”我的声音肯定很急,简阳听了问我:“雨飞,我在重庆呢,怎么啦,是不是出什么事?”
“没有,就是想你了,你今天赶不回来吧。”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。
“今天是赶不回来了,明天事情办成办不成都回来。等你辞了工作,以后我去哪带上你。”
“好的,那我挂啦。”
“我晚上再打给你,雨飞,想你,想你。”我握着话筒,久久不舍放下。
金总走得时候又给我小费,我没有收,收拾桌子的时候看见金总坐得位置上放着一部手机和钱包,我赶紧送到门口,金总不停地说谢谢,我趁势对他说:“金总,实在很抱歉,我男朋友已经帮我找了工作,非常感谢你的好意。”
金总看着我说:“我怎么听说你没有男朋友的。”
“是梅子吧,我没有跟她提过。”我猜想只有梅子认识金总,肯定听梅子说的。
“我看这样吧,明天我约了几个朋友,你和梅子一起来吧,我真诚的邀请你,就当最后一次,不会不赏脸吧。”
“那……好吧。”都这样说了,我只能答应。
回到宿舍,准备打电话告诉简阳,想想又算了,反正是最后一次了,再说还有梅子呢。
(6)
第二天,金总的车子很早在酒店门口等,去之前接到简阳的电话。
“雨飞,我大概还要三、四个小时就到了,我到宿舍找你。”我想三、四个小时我也从金总那回来了,对简阳说:“好的,那我在宿舍等你。”
再次来到国际,依然灯火辉煌,海市蜃楼般。踏着红地毯,有种幻觉,简阳正在对面等我,是不是错了,不该来的。
吃饭的时候接到简阳的电话,说快要到了,问我在哪。我对金总说我要先回去,金总脸一沉猛地端起酒杯,我吓得没敢再提。
“服务员,服务员,再拿一瓶白酒,一个酒杯。”金总的声音很高,服务员就站在旁边,其他人都不敢出声。梅子给我使脸色,说我惹恼他了。
金总倒了一杯酒放在我的面前,对我说:“既然你有事,我也不拦着,最后一杯酒你必须喝。”
我一饮而尽,刚想起身,整个人飘飘的,脚踩不着地,晕厥倒下。
不知过了多久,迷糊中有人在争吵,好像是简阳的声音,我挣扎着坐起,四肢酸软无力。
“你还是人吗,你看看我妈为你憔悴的样子,你夜不归宿也就算了,你明知道雨飞和我的关系,还这么卑鄙无耻。”是简阳的声音,没错。
“简阳,我告诉你,我和你妈早就没有夫妻之实,我念在往日的情份把你留在这,你别得寸进尺,雨飞是我的,你也不照照镜子,帮我拎包都不够资格,还敢跟我争。”
“王八蛋,畜牲。”简阳上去一拳,打在金总的肩上,两人撕扯、扭打。只听“啪”的一声,花盆坠地。金总倒在地上,头上流着血。
简阳瘫倒在我怀里,我的心跌到冰库,胆怯问道,“他怎么啦。”
简阳看着我,那眼神把我击得粉碎,绝望的痛楚,“我把他杀了。”
我晕倒在地,大脑一片空白,呼吸静止。
“雨飞,雨飞,雨飞,”简阳拍打我的脸,“雨飞,你不要怕,我去自首,答应我,照顾好我妈。”
“不,简阳,我不让你去,我们逃吧,我跟着你。”我抱着简阳一起痛哭,分不清流着的是泪还是雨水。
“雨飞,你知道吗,他是我爸,是我后爸,他是个畜牲,畜牲,我不后悔。”简阳歇斯底里地嘶叫。
“简阳,我们赶紧逃吧,你先走,他们很快就会找到你的。我想回去看看我的父母,就去找你。”生命纠结成绳索,紧紧的勒住喉咙,嘶声裂肺的疼痛,卡住频弱的呼吸。
我收拾现场,把地上擦干净,送简阳到车站,一路上,空气凝窒,大地埋入夜的深渊,如鬼魅逼近,蔑视人类的渺小,无所遁形。
“雨飞,不管你来不来,我都等你,我爱你,永远,如果我死了……。”我捂住简阳的嘴,极力克制自己不让眼泪流下来,简阳也在掩饰内心的恐惧,我看到盘方向盘的手在发抖,青筋清晰可见,红色液体在血管里跳跃,暴破。
“不,简阳,你不会有事的,会好好活着的。”悲怆从心头涌起,疼痛侵入骨髓。
下了车,我和简阳紧紧地,紧紧地抱在一起,吻着,吮吸着。
“雨飞,我等你,你不来,我就自首。”简阳把我的手放在心上,“活着,为你。”
我点点头,天空下起雨,它看到我的心了。
简阳上了车,看着汽车消失的方向,我伫立不动,大雨倾盆,心飘了出去,很远,很远。
我远远地躲在树后看着父母,母亲在屋里,囱烟已经升起。父亲依然蹲在门口,老了,头发白了,依晰看见父亲点烟的手阵阵抖动,熄了再点。我趁父亲进屋,把钱放在门口,狂奔而去,再也没有勇气回头。
换了一身白色长裙,把药藏好,朝公安局走去。我交代了整个过程,从认识金总到被害,没有人怀疑。
我吞了两瓶药,可以安稳得睡去,永远。我梦见简阳满身鲜血朝我走来,我害怕得逃走,简阳追上我,拉着我在雨中飞舞;又梦到简阳牵着新娘的手踏上红地毯,新娘不是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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